隐私
隐私有两种,一种是你自愿放弃的,另一种是别人从你手中抢走的。
许多人经常把这两者搞混。如果你在 Facebook 或者 Twitter 上贴了一些个人信息,那你就是自愿这么做的。不管是你分享的,还是你过度分享的,都是你自己的意愿。
可当政府被允许入侵你家时——包括物理上的和电子上的——这就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了。这些都没有界限,你也不能简单地删掉你在社交网站上的账户然后停止分享。说你不在乎隐私被侵犯,因为你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分享出去了。这样说无异于说“我很淫乱,所以强奸是可以的”。
隐私的意义在于自主决定。我在网上发帖时都很注意我发的内容,因为这很重要。人和政府都不是舍己为人的。尽管有例外,但大多数人都用“标签”来简化他们的生活——我也这么做。如果我能够将东西分类或打上标签,那么我在做决定的时候将会容易一些。这封电子邮件是垃圾,删掉它;这封是我的老板发来的,标记上以后处理;这些是从一些服务发过来的通知,放进归档。我也在人际关系上这么分类,朋友、关系好的朋友、泛泛之交、同事、制造商……我将你分在哪种类别里就决定了我在你面前的行为。
我们都这么做,我们将对某人的了解作为分类的依据。也就是说我们分享得越多,被其他人分类的风险也越高——或者更惨的,被政府分类。“恐怖分子”这个词作为标签有非常沉重的分量,它代表着邪恶、谋杀和仇恨,这样的标签也不容易被摘下。你可以问问那些被错误地放进“禁止出境列表”里的人对这个标签是怎么想的。如果政府将你标为了恐怖分子,那你将没有权利。“国家安全”这个词已经太多次被掌权者用来践踏个人自由了。
如果政府能够访问你家、你所有的私密通讯和你电子设备上存放的所有笔记,然后认为你需要被放进特别监视列表里,你会怎么想?也许你不是一个恐怖分子,但在他们眼中你也至少是一个同情者。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麦卡锡主义的年代,但我也读过不少关于此的书、看过不少关于此的电影了。我们有回到那个年代的可能性令我感到十分可怕。人们的生活被摧毁,只因为他们说了或做了一些与“普通、正确”的观点不符的东西。麦卡锡长老就说:“共产主义是对我们生活的威胁,所以我们要在他们伤害我们之前消灭这些共产主义者!这比个人自由和权利更重要!”
在恐怖分子伤害我们之前阻止他们!
只要能够阻止恐怖分子,破坏个人隐私是可以的!
恐怖分子没有隐私,也没有人权。
只要你没被标记为恐怖分子,这么说或想都很轻松。可如果这些标记变了呢?如果你被认为是大家的威胁呢?如果只是写这篇文章就会让我进入什么列表里面呢?
马丁·内莫勒的这句格言总是让我觉得脊梁发冷,在现在的政治环境中,这种感觉更加强烈:
当纳粹逮捕共产党员时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员。
当纳粹逮捕社会民主党员时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社会民主党员。
当纳粹逮捕工会主义者时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工会主义者。
当纳粹逮捕犹太人时,我没有说话,因为我不是犹太人。
他们逮捕我时,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抗议了。
翻译自 Kevin Hocter 的 Privacy ,有更多精彩的评论在 Medium 上,懂英语的话就可以去看看。